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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场新编历史剧《曾巩除霸》

来源： 曾巩纪念馆 日期：2017-04-24 09:48:04 点击：3099 属于：子固文学源

曾巩除霸

时间：北宋熙宁四年
地点：齐州
人物：曾巩、葛友、葛玉、葛母、李方明、周高、周矬、刘威、吕升卿、旗牌、四军校、衙役若干、百姓甲乙丙丁、家丁甲乙
场序：第一场：解救
第二场：设套
第三场：奸谋
第四场：夜探
第五场：惩恶

第一场解救

【熙宁四年，秋。
【齐州东门。
【幕启，葛玉搀扶母亲上。
葛母：（唱）千里寻儿受苦辛，
葛玉：（唱）披星戴月昼夜兼程。
葛母：（唱）眼见腰中盘缠尽，
葛玉：（唱）苍天保佑早日会亲人。（风起）
            秋风一阵紧一阵，
            树梢落叶乱纷纷，
            日已偏西夜将近，
葛母：（唱）又饥又渴双腿沉。
      （白）女儿啊，为娘腹内饥饿，两腿酸软，已经走不动了。
葛玉：（白）这便如何是好？（忽然瞧见前面有座城池）妈呀！你来看！
葛母：看什么?
葛玉：前面不是一座城池么？
葛母：不错，是座城池。
葛玉：我们进得城去，找个落脚之处，再作道理。
葛母：如此，搀扶了。（二人圆场）
葛玉：（抬头）齐州！妈，我们到齐州了！
葛母：到了？我还是浑身乏力，就在此城门口稍事休息吧！
葛玉：好嘞。（扶葛母在城门口长石上坐下）
【周矬随两家丁上。
周矬：奉了主人命，四处觅佳人。我，周矬，奉主人周高之命，替他寻个美貌女子乐呵乐呵。来此已是齐州东关，人来人往，看得我眼花撩乱，就是没瞧见一个有模有样的……
二家丁：二爷，你往那边瞧！
【周矬发现葛玉母女，打量了一会。
周矬：妙哉乎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二家丁：二爷，动手吧！
周矬：慢着，这是州城，不比我们曲堤，凡事留个心眼。（走近葛玉母女）喂！你们是外乡人吧？
葛母：外乡人与你何干？
周矬：来此寻亲的？
葛玉：寻不寻亲关你甚事？
周矬：（耐着性子）果然是寻亲的，人海茫茫，肯定是没找着亲人啰。你们看天色不早，不如随我回家，吃饱喝足，歇息一宿，明日再来寻亲，岂不是好？
葛母：你我萍水相逢，不好打扰。
周矬：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我们乃曲堤周善人家奴仆，平日主人最乐善好施，你只管大着胆儿随我前去就是。
葛母：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请便吧！
周矬：世间竟然有不识好歹的人！
葛玉：看你獐头鼠目，决非良善之辈！不必在此絮絮叨叨，纠缠不清。妈，我们走吧！
周矬：小的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几人正在拉扯间，曾巩随两衙役上。
曾巩：初掌齐州印，微服访民情。（见状）呔！你们拉拉扯扯，是何缘故？
葛玉：救命啊！
周矬：小姑娘，你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谁敢前来招揽是非？
曾巩：（拦住他们去路）我就不怕招揽是非！
周矬：你要管？
曾巩：常言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是管定了！
（唱）你抬头看乾坤朗朗，
      白日劫色你太猖狂！
      也不顾闹市人来人往，
      更不怕官府拿你进牢房！
周矬：你也是外乡人吧？
曾巩：（唱）来到齐州把友朋访，
             不料今日遇强梁。
             你色胆包天触法网，
             路见不平我要拔剑斩色狼！
周矬：外乡人！你知道我是谁么？
曾巩：不过市井泼皮，地方无赖！
周矬：齐州地界，谁人见我周矬不要惧怕三分。
曾巩：嘿！看不出你有多大能耐。
周矬：我们曲堤周员外威震齐州，官府也不敢对他粗声大气，你一个外乡人狗拿耗子，岂不是自寻晦气！
曾巩：呀呸！
（唱）狂徒出言太无状，
      恃强凌弱欺善良。
      今日犯在我手上，
      管叫你魂飞魄散无下场！
（白）衙役们，将他们锁拿归案！
周矬：你们是……
衙役甲：这是新任知州曾巩曾大人！
【周矬见机溜走。衙役抓住二家丁。百姓甲、乙、丙、丁上，葛玉母女拜谢曾巩。
葛母：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曾巩：你们现在可以放心回家了。
葛玉：我们乃千里寻亲至此，无家可归。
曾巩：异乡人？
葛母：正是。
曾巩：无家可归？
葛玉：是。
曾巩：既然如此，少时随我回府，另作安排。
葛母：麻烦大人了。
【曾巩等人正要启程回府，众百姓围了上来。
众百姓：大人留步。
曾巩：乡亲们有话要讲？（对衙役）你二人先将贼徒押回府衙，让通判李大人暂将她母女安顿好，我随后就到。（衙役押二家丁下，葛玉母女随下）
百姓甲：刚才见大人所为，与前任州官大相径庭。
曾巩：怎么讲？
百姓乙：前任知州与地方豪绅沆瀣一气，鱼肉乡里。
曾巩：竟有此等怪异之事？
百姓丙：您没听那厮说官府也奈何他们不得吗？
曾巩：只是不敢轻信。
百姓丁：齐州历来民风慓悍，恐不易治，大人要格外小心才是。
曾巩：承教了！
（唱）众百姓一番话令人惊诧，
      父母官图私利竟敢玩法。
      朝廷政令他们当戏耍，
      全不念万民倒悬遭困乏。
      舒民困必须要双管齐下，
      锄豪强惩猾吏细细访查。
（白）列位乡亲，曾巩初来乍到，弊政民瘼，尚不十分了解。敢烦各位明日同到州衙，当面请教。
百姓甲：曾大人有勤政爱民之心，我等当得效劳。
众百姓：一定效劳。
曾巩：好啊！
（唱）为黎民谋福祉此心非假，
      询良策务请诸位到州衙。
      官与民同心同德威力大，
      割毒瘤疗痼疾莫留残渣！
【幕落。

第二场设套

【时接前场。
【齐州州衙。
【幕启，齐州通判李方明上。
李方明：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要烧到何时。可笑新任知州曾巩刚上任，又是查案卷，又是访民情，风风火火，搞得合衙坐立不安。想我李方明居官也非一日，早已司空见惯，哪个不是虎头蛇尾，有始无终。话说回来，却也不可大意，他今日又微服私访去了，不知会弄出什么动静来哟。
（唱）曾巩初莅齐州地，
      改弦易辙施淫威。
      查案卷，访隐私，
      压下僚，树强敌。
      全然不懂和为贵，
      到头肯定要碰壁。
      别看他一时洋洋得意，
      最终还是要做缩头乌龟。
【衙役押二家丁上，葛玉母女随上。
二衙役：叩见大人。
李方明：罢了！此二人是——
衙役甲：曲堤周高府上的家丁。
李方明：所犯何事？
衙役乙：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李方明：啊？那这二位是——
衙役甲：外乡人，寻亲至此。周府家奴要抢的便是那位小姑娘。
衙役乙：曾大人要你好好安顿她们。
李方明：我明白了。暂时将周府家奴收监候审。
二衙役：遵命。（衙役押二家丁下）
李方明：你们是哪里人氏？
葛母：德州伊田乡葛家村。
李方明：到此寻找何人？
葛母：吾儿葛友。
李方明：人海茫茫，谈何容易。
葛玉：是我哥哥捎信来说，只要住进齐州客店，他便能够寻着我们。
李方明：你们为何不去客栈投宿？
葛母：盘缠用尽，住店无钱。
李方明：原来如此！（衙役甲暗上）你们先随衙役用饭，然后再作计较。
葛母：多谢大人。（三人下）
李方明：（望着母女俩的背影，似有所思）
（唱）见此情不由我心内暗喜，
        必须要施巧计火中取栗。
        那周高与我等相互表里，
        如兄弟似手足过从甚密。
        防曾巩下狠手早作准备，
        扭乾坤挽颓势化险为夷。
（夹白）看此母女，孤苦无靠，我何不于中取事，让曾巩跳进我的圈套？
（唱）葛姑娘年纪轻轻颇有风姿，
       观其言察其色不亢不卑。
       恻隐心怜香意君子不忌，
       贪酒色好风流文人宿癖。
       我不妨牵线搭桥促成好事，
       管叫那曾夫子乐不可支。
（夹白）倘若画虎不成反类犬，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不，他家眷未到，必定难耐寂寞，我又何必多虑！曾巩呀，
（唱）我不信你是坐怀不乱柳下惠，
      莲花再白也会染淤泥！（葛玉母女上）
葛母：谢大人赐饭。
李方明：你们是曾大人的贵客，不必拘谨，一旁坐下。
葛母：大人台前，焉有落难之人的座位？我们还是站着说话为好。
李方明：日后你们有何打算？
葛玉：寻找我哥，一家团聚。
李方明：万一寻不着又该如何？
葛母：不会的，
李方明：倘那抢你女儿之人贼心不死，你又怎么应付？
葛母：这——
李方明：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葛母：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直说。
李方明：葛大娘啊！
    （唱）你千里寻亲实属不易，
          盘缠尽母女俩漂泊无依。（葛玉母女掩泪）
          倘若是遇强徒再行非礼，
          岂不是遭凌辱毁清白后悔已迟。
          劝你们不必要伤心落泪，
          有本官替你们解困扶危。
葛母：当真？
李方明：（唱）曾大人文名远播四海钦佩，
             他身边缺少个磨墨的侍儿。
葛母：你是说曾大人他——
李方明：（唱）葛姑娘貌端庄天生丽质，
             掌灯侍读可成一段千古传奇！
葛母：只怕我们无福消受。
李方明：若不应允，明日送出府衙，前途可就吉凶莫测了。
葛玉：大人言之有理，但曾大人意下如何，我们并不知底细。
李方明：曾大人家眷尚未到来，眼前缺人照料。他乃风流儒雅之文人，见你如此聪明伶俐，岂不如获至宝？
葛母：我儿不可仓促答应。
葛玉：妈呀，哥哥行踪不定，能否寻着，全无把握，李大人一番美意，我们岂能辜负？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方明：小姑娘如此明白事理，将后必能邀宠，你们不必再犹豫不定了。
葛母：只是委屈了我女儿……
李方明：葛大娘，只要曾大人动心，你母女后福不浅，怎能说委屈二字？
葛母：倘若高攀不上呢？
李方明：少时见了曾大人，你们要道出对他的仰慕之情，必定大功告成！
葛玉：多蒙指教。
李方明：下官暂且告退。一切全靠你们自己了。

:大人请便。（李方明下，灯暗。曾巩上，一束追光打在曾巩身上）。

葛母
葛玉
曾巩：（唱）连日来访民情起早归晚，
             为国家尽绵薄理所当然。
             齐鲁地自古来民风慓悍，
             出响马产盗匪合境难安。
             齐州城清泉多漫溢成患，
             毁道路坏庐舍为祸多年。
             积弊已深无人管，
             我岂能效前任尸位素餐。
             立志要把祸端铲，
             还百姓一个白云蓝天！
【全场灯亮，葛玉母女迎了上来。
葛母：大人辛苦了。
曾巩：你二人还未歇息么？
葛母：在此专候大人回衙。
曾巩：有何要事？
葛母：大人啊！
           （唱）危难之中遇救星。
葛玉：（唱）满怀深情谢恩人。
曾巩：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葛母：（唱）早听说你锦绣文章人钦敬。
葛玉：（唱）普天下谁不知你鼎鼎大名。
曾巩：惭愧！（似有警觉）啊，夜已深了，有话明日再谈。
葛母：且听老身把话说完，
       （唱）我母女陷窘境山穷水尽，
葛玉：（唱）人地生疏举目无亲。
葛母：（唱）倘若是遇歹徒再遭不幸，
葛玉：（唱）岂不辜负大人一片心！
葛母：（唱）我可以洗衣浆衫烧火汲井，
葛玉：（唱）我可以打扫庭院抹灰除尘。
             我娘亲身健朗从来无病，
葛母：（唱）我女儿充侍婢愿奉晨昏。
曾巩：哎，不要再说下去了。
葛玉：（唱）求大人别嫌我庸姿俗粉，
葛母：（唱）她也曾读过些子曰诗云。
葛玉：（唱）从今后侍奉大人恪尽本份。
葛母：（唱）只图个太平日子过几春。
曾巩：嘿！
       （唱）你二人说话毫无分寸，
     欲陷我于不义败坏人伦！（李方明暗上）
     女儿家怎萌生奇谈怪论？
     莫非是言不由衷另有隐情？
李方明：葛家母女，曾大人劳累一天，也该休息了，有话明日再说吧！

：曾大人......

葛母
葛玉
李方明：快些随我走了吧！（葛玉母女随李方明下）
曾巩：看将起来内中定有蹊跷，莫非李通判他……
【幕急落。

第三场奸谋

【前场后一日。
【曲堤，周府。
【幕启，周矬、周高上。
周高：（唱）家财万贯雄霸齐州地，
             英雄豪杰见俺把头低。
             州县官吏称兄弟，
             平民百姓任意欺。
             哪家女子年轻貌美，
             明抢暗夺为所欲为。
             谁人胆敢与俺来作对，
             定叫他顷刻血洒曲堤。
周矬：大爷，新来的知州曾巩，不好对付，你还是稍稍收敛些好。
周高：他有三头六臂？
周矬：不过文弱书生。
周高：他是皇亲国威？
周矬：未有宫中关系。
周高：既如此，何必怕他!
（唱）他不知天高地厚无忌讳，
       必然是身败名裂自贻伊戚。
       五品官在俺眼里算个屁，
       你不必胆小如鼠怕东怕西。
   【李方明急上
李方明：（唱）通风报信心内急，
             见了员外说端的。
      （白）周员外在家么？（径自入内）
周矬：大爷在家呢。
李方明：见过员外。
周高：原来是李大人驾临寒舍，请坐。
李方明：谢座。
周高：大人风风火火来到敝庄，敢莫有大事发生？
李方明：昨日之事，周管家不曾向你禀报？
周高：鸡毛蒜皮，小事一椿，不必大惊小怪！
李方明：员外呀！
      （唱）曾巩初莅齐州城，
            行为怪异莫测高深。
            你平日里行事多有不慎，
           犯在他手岂肯容情。
周高：大不了多送些银子给他，破财消灾吧！
李方明：（唱）他自诩圣人徒廉明清正。
周高：难不成束手待毙？
李方明：（唱）想一个万全策躲过灾星。
      （白）曾巩扬言要下猛药，整治安，锄豪强，肃奸吏，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与我们一干人作冤家对头。
周高：可恼，可恶！
李方明：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么反客为主，使他落在下风，就得下足功夫了。
周高：依你之见……
李方明：昨日你要抢的民女，现在州衙之中，我们可以借题发挥，叫他百口莫辩。
周矬：只恐此人油盐不进，我们岂不“画虎不成反类犬”，自找晦气？
李方明：所以要慎之又慎，务必做到天衣无缝。员外，何不来个双管齐下？
周高：怎么个下法？
李方明：员外交谊甚广，趁早四处联络，损他的名声；各方打点，灭他的气焰。我再利用葛氏母女，煽风点火，造谣生事，让他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何来精力对付我等！
周高：妙啊！
    （唱）李大人不愧足智多谋，
      虑事周详及早下手免殷忧。
      患难与共才算好朋友，
      能让俺避灾祸定有重酬。
   【刘威急上。
刘威：新任知州手段辣，终日耽心祸临头。门上有人么？
周矬：原来是刘英雄，随我进去。
刘威：拜见周大哥。
周高：来得正好，一旁坐下。
刘威：这位是——
周高：齐州通判李方明李大人，都是自家弟兄。
刘威：自己人？
周高：只因曾巩那厮来到齐州，便有铲除你我之意。
刘威：刘某已有耳闻，故而前来讨个主意。
周高：这么巧，李大人前来，正与俺商量如何应付呢。
刘威：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干脆剁了他一了百了！
李方明：不可造次！他是——
周高：霸王庄庄主刘威。
李方明：原来是刘英雄！
刘威：某是粗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若有高见，请说将出来，让某也掂量掂量。
周高：刘庄主虽是玩笑话，却也是个办法。只要不是亲自动手，弄成意外事故，朝廷追究下来，李大人自能搪塞过去。
李方明：哪有这样人选？
刘威：某有一好友名唤葛友。
李方明：葛友？哪里人氏？
刘威：德州伊田乡葛家村。
李方明：真乃天助我也！

:李大人眉飞色舞，定有妙算。

周高
刘威
李方明：员外，你欲抢的民女名叫葛玉，正是葛友之妹。
周高：那葛友岂不恨煞俺？
李方明：“山人自有妙计”，刘庄主火速将葛友请至此处，成败就在这人身上。
刘威：事不宜迟，说走就走！（急下）
周高：李兄指教。
李方明：附耳上来！（两人大笑）听说员外与京官吕升卿有些瓜葛，
周高：不错，他兄弟在朝权势熏天，俺能不巴结他？
李方明：吕升卿近日奉旨察访京东路，眼下快到齐州，你可向他哭诉委屈，求他参劾曾巩。
周高：俺却无词可说。
李方明：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周高：李大人不愧有鬼蜮伎俩。
李方明：彼此彼此。（二人复大笑）
【刘威领葛友上。
刘威：保身家不惜玩命。
葛友：为朋友两肋插刀。
刘威：来此已是，你我一同进去。
葛友：请！（二人入内）
刘威：葛友请到。
周高：葛壮士英气勃勃，相貌堂堂，果然名不虚传。
葛友：谬赞了！
周高：请坐。
葛友：员外呼唤在下，有何见教？
周高：此事可问通判李方明大人。
葛友：李大人明示。
李方明：葛壮士，昨日从德州伊田乡葛家村来了一对母女……
葛友：（急）她们现在何处?
李方明：听我慢慢道来，
（唱）为寻亲她母女背井离乡，
        餐风宿露蓬头垢面甚是悽惶。
        来至在齐州城毫无依傍，
葛友：究竟怎么样啊？
李方明：（唱）遇见了新知州他顿起不良。
葛友：新任知州曾巩？
李方明：（唱）葛姑娘亭亭玉立天仙模样，
             曾大人无操守假意怜香，
             花言巧语他巧舌如簧，
             老妇弱女涉世未深被骗诓。
             夤夜随他至府上，
葛友：后来呢？
李方明：（唱）自然是唱一出神女会襄王。
葛友：（唱）听一言无名怒火高万丈，
             狗官色胆包天欺善良。
             心急火燎朝外闯，
众人：葛壮士意欲何往？
葛友：（唱）救亲人出火坑奔走一场。
周高：（唱）英雄本色令人敬仰，
刘威：（唱）不畏风险血气方刚。
李方明：（唱）三思而行不可鲁莽，
葛友：（唱）火烧眉毛还有什么好商量!
李方明：（唱）分明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事与愿违却暴露行藏。
葛友：（唱）亲人盼我如盼星星和月亮，
李方明：（唱）毫无把柄你怎样捉奸拿赃？
葛友：（白）找到母亲妹妹，不容他不俯首认罪。
李方明：（唱）倘若是被胁迫不敢认账，
             你反落个无中生有恶意中伤！
葛友：依你之见？
李方明：朝廷已派大员前来齐州巡视，你只需具写状纸一份，我们定然替你出头。
周高：葛壮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计较一时？
葛友：怎奈亲人度日如年！
李方明：待我回得府去，百般回护，料那曾巩也不能一意孤行。
刘威：照某说，深夜潜进州衙，给他来个“喀嚓”……
葛友：杀害命官，干系非浅。
刘威：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干净利索，料无妨碍。
葛友：说得也是。
周高：后堂备得酒宴，大家同饮，请！
众人：请！
【幕落。

第四场夜探

【前场之夜晚。
【齐州府衙，曾巩书房。
【幕启，曾巩坐于书案旁翻看案卷，不时摇头，又不时用手比划。葛友悄悄走上。
葛友：（唱）亲人罹难坐卧不安，
             夜入州衙打探一番。
             酒席间周高他们言语怪诞，
             莫非是其中另有因缘？
             是与非未亲历真假莫辨，
             暗中观察曾巩有何不端。（入内）
             暂且做梁上君子俯身下看，（上梁）
曾巩：（唱）齐州事千头万绪乱麻一团。
             夜沉沉秉明烛翻阅案卷，
             弊政多端案积如山。
             最恨那打家劫舍匪徒滋蔓，
             贼杀贫民无比凶残。
             惊天血案累累无人管，
             食君禄忘民忧贪官蠹吏是何心肝！
（白）昨日听众百姓相告，豪右肆虐，原与官府相关，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唱）原来是官府有人撑腰壮胆，
      才使得地方恶霸无法无天。
      铲除毒瘤刻不容缓，（衙役甲暗上）
      整治安明法令需出重拳！
（白）来人。
衙役甲：大人吩咐。
曾巩：唤葛氏母女前来问话。
衙役甲：是。（下）
曾巩：昨晚正要询问葛氏母女详情，李通判匆匆而至，又匆匆将她母女领走，内中定有古怪！
【葛玉、葛母上。
葛玉：妈呀，曾大人突然要我们前去见他，莫非他真有非份之想么？
葛母：若他心存不良，我们还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葛玉：深院大宅，如何逃得出去？
葛母：李大人会接应我们逃走的。少时见了大人，看我眼色行事。（入内）大人相召，莫不是为昨晚之事？
曾巩：不错。
葛母：只要大人不弃，我们不敢推辞。
葛玉：情愿侍候大人。
曾巩：你们又说起胡话来了！
（唱）我曾巩光明正大胸无邪念，
        不欺心不欺民不愧先贤。
        留汝等居衙内事多不便，
葛母：要放我们出府？
曾巩：（唱）撵出府重流浪何处把身安？
葛玉：还是想留下我们？
曾巩：葛姑娘差矣！
（唱）我差人访令兄前来相见，

:当真？

葛母
葛玉
曾巩：（唱）希望你母子兄妹一家团圆。
葛母：（唱）大人之德世罕见，
葛玉：（唱）大人之恩重如山。
曾巩：既然明白本官之意，现在可以安心回去歇息了。
葛母：曾大人，昨晚唐突，请别介怀。
葛玉：这都是那李通判出的鬼主意……
曾巩：我早已料到。
【葛玉母女告辞出。曾巩所在表演区灯暗。葛友出，葛母、葛玉大惊。
葛母：友儿！
葛玉：（同时）哥哥！
葛友：禁声！
葛母：你缘何在此？
葛友：母亲啊！
（唱）老娘亲千里迢迢到齐州境，
        寻孩儿沿途饱受艰辛。
        我见不到亲人心难平静，
        好一似热锅蚂蚁无头苍蝇。
        直到今日得确信，
葛母：你在何处得到准信？
葛友：（唱）曲堤周府有人告知前因。
葛母：曲堤？
葛玉：周府？
葛友：是啊，曲堤周员外邀我至府，方知母亲与小妹被曾大人强留在衙内。还说小妹已遭凌辱……
葛玉：哥哥，你被骗了！我和妈初到齐州，险些被人掳去。
葛友：何人那样大胆？
葛玉：曲堤周府恶奴。
葛友：曲堤？周府？
葛玉：三言两语，动手动脚，硬要将我抢去。
葛友：啊？
葛母：幸好遇曾大人搭救，方才未遭毒手。
葛友：不是说曾大人有意于小妹么？
葛玉：那是李通判撺掇我们去纠缠曾大人。
葛友：曾大人就无半点动心？
葛母：曾大人不愧正人君子，正色相劝，并派人四处找你。
葛友：找我做什么？
葛玉：前来接我们出去呀！
葛友：母亲、小妹，适才我在梁上已听得十分清楚。
葛玉：那你还噜哩噜嗦问些什么！
葛友：我怕有诈呀！
（唱）夜幕降冒万死闯进府门，
        锃明雪亮的利刃藏在身。
        真相不明恐妨落陷阱。
        原来却是一场虚惊！
葛母：儿啊，方才听你所言，身怀利刃，你想行刺么？
葛友：若像他们所言，妹妹遭辱，我自然要结果他的性命，以雪此恨。
葛玉：如今呢？
葛友：既然曾大人品行端方，为政清廉，我自当负荆请罪！
葛母：如此，你我一同进去说明原委。
葛玉：一定要揭露李通判的丑恶嘴脸。
葛友：这个自然。（全场灯亮）
葛友等：拜见曾大人！
曾巩：你们因何去而复返？这位壮士是——
葛母：我儿葛友。
曾巩：葛壮士进我州衙如入无人之境，绝非等闲之辈。
葛友：大人啊！
（唱）家乡遭灾无奈离乡背井，
        实指望凭本领谋个前程。
        辗转至齐州后心灰意冷，
曾巩：却是为何？
葛友：（唱）但见满目疮痍民不聊生。
             男儿有志空遗恨，
             无意中落草为寇做了强人。

:（惊讶）做了强盗？

葛母
葛玉
葛友：（唱）今日事今宵情我幡然觉醒，
             改恶从善我再不祸害良民。
曾巩：（唱）葛壮士深明大义令人钦敬，
             但愿你心口如一莫负朝廷。
             你身怀绝技有身真本领，
             建功立业你必定可扬名。
葛友：大人，我深夜潜入州衙，你就不怕……
曾巩：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想我曾巩上不欺天，中不愧君，下不害民，我怕的什么呀？
葛玉：哥哥，快把李通判他们的密谋和盘托出。
葛友：大人！今夜入府，其实是身藏利刃，怀恨而来。
葛玉：大人，我哥哥是误听传言，你不要怪他。
曾巩：不知者不罪。
葛友：大人海量。他们说若行刺不成，可写一状告你。
曾巩：捏造事实？
葛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曾巩：还有什么？
葛友：李通判与周高朋比为奸，还有霸王庄刘威也与他们结成一伙，大人须要防范一二。
曾巩：（沉思片刻）葛壮士，若上司查问此事，你依旧要呈上谎状。
葛友：小民不敢。
曾巩：哎！鼓不打不响，锣不敲不鸣，要明真相，必须水找源头树刨根。
葛母：曾大人真金不怕火炼，你就照办吧！
葛友：是！
曾巩：葛壮士现在可将老母小妹接出府去，他日一并到案即可。
葛友等：谢大人！（三人下，衙役甲暗上）
曾巩：衙役，去监中提周府家丁前来见我。
衙役甲：是。（下）
曾巩：（唱）知齐州诸事纷纭如牛毛，
             牧子民宵衣旰食身疲神劳。
             惩豪强肃吏治最为首要，
             我一身正气何惧他有权贵撑腰！
【衙役甲领二家丁上。
衙役甲：禀大人，犯人押到。
曾巩：传！
衙役甲：进去吧！
曾巩：你二人是曲堤周府家丁？
二家丁：是。
曾巩：那日强抢民女，可是汝等所为？
二家丁：下次再也不敢了。
曾巩：愿意改过自新否？
二家丁：愿意，愿意！
曾巩：他日过堂，烦请前来说明实情。
二家丁：谨遵台命。
曾巩：回家去吧！（二家丁叩头下）衙役，
衙役甲：在！
曾巩：平日李通判勾结豪绅鱼肉乡里，你可知晓？
衙役甲：合衙之人无人不知。
曾巩：害群之马，非除不可！
衙役甲：大人，李通判手眼通天，只怕不易扳倒。
曾巩：嘿！
（唱）不怕他手段恶劣会使阴招，
        猛虎头上我也敢去拔毛，
        个人得失荣辱何须计较，
        立志除奸天塌地陷也不动摇。
【幕落。

第五场惩恶

【前场后数日。
【齐州正堂。
【幕启，四衙役、曾巩冠带上。
曾巩：（唱）寻根溯源理悬案，
              蛛丝马迹俱了然。
              大奸怙恶已经酿大患，
              小民未安我的心怎安。
              何惧官匪勾结同恶相济煽凶焰，
              我自是中流砥柱志如磐石坚。
【众百姓上。
百姓甲：新任贤牧守，
百姓乙：勤政又清廉。
百姓丙：传闻遭暗算，
百姓丁：我等莫旁观。（百姓甲招呼衙役甲出）
衙役甲：列位何事？
百姓甲：听说今日上边来人，将对知州大人不利。
百姓乙：故而前来知会一声，务请早作准备。
衙役甲：大人胸有成竹，诸位大可放心。
众百姓：我等乃杞人忧天了！
衙役甲：要否进去见见大人？
众百姓：不必不必，告辞！（下）
曾巩：适才衙门口为何人声喧嚷?
衙役甲：百姓们讲，听说上边将派人来齐州督查，恐于大人有碍，故来知会一声。
曾巩：真良民也！
【四军校、旗牌引吕升卿上。
吕升卿：察访京东路，要除眼中钉。本官吕升卿，请得圣命，察访京东，今日来至齐州，闻听曾巩有樁风流小事，正好借题发挥，治治那自命清高的狂妄之辈，也好为当地士绅除去一大祸害。来此已是州衙，旗牌官，前去通报。
旗牌：遵命！（入内）钦差到！
曾巩：说我出迎。
旗牌：（对吕升卿）知州出迎。
曾巩：钦差大人莅临齐州，未曾远迎，当面告罪。
吕升卿：哼！（爱理不理，径直上堂坐下，曾巩只得另在一旁就座）吾代天子巡狩，来在齐州，敢问当地官风民情如何？
曾巩：齐俗慓悍，多有豪强作奸犯科，官府也有纵容之过。
吕升卿：分明是你无事生非，作威作福，无端扰民，还敢在此巧言令色，可笑啊可笑。
曾巩：钦差大人下车伊始，便梦呓连连，恐是旅途劳顿臆症发作，可悲呀可悲！
吕升卿：曾巩！在本钦差面前，你竟这样狂傲，齐州百姓岂不要任你宰割？
曾巩：是啊，平民百姓无钱贿赂达官，自然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伸！
吕升卿：曾大人！曾巩！
（唱）你奉圣命来齐州充任牧守，
        青红不分皂白不辨思虑不周，
        搢绅富户奉公守法何罪之有？
        你捕风捉影百般刁难好没来由！
曾巩：（唱）无凭无据切莫乱开口。
吕升卿：（唱）听我劝你得罢休来且罢休。
曾巩：（唱）正本清源圣人教诲当谨守。
吕升卿：（唱）你装什么正经充什么清流！
曾巩：（唱）我生性耿介岂肯作秀？
吕升卿：（唱）捅出你的老底看你知羞不知羞！
曾巩：（唱）白玉难污不怕你信口胡诌。
吕升卿：（唱）不撞南墙我看你死不回头！
       （白）曾巩，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也就不顾你的颜面，要当面揭你的伤疤了！
曾巩：倒要听听高论！
吕升卿：强纳民女为妾，可见你内心是何等的龌龊虚伪。
曾巩：你是道听途说还是证据确凿？
吕升卿：人证物证俱全。
曾巩：何不当面质对？
吕升卿：少时定叫你颜面扫地，哑口无言。带原告！
旗牌：原告上堂！
【周矬、刘威、周高、葛友上。
周高等：小民与大人叩头。
吕升卿：你们告曾巩鱼肉百姓、淫乱州衙，可是事实？
周高：有供状呈上。
吕升卿：呈上来。（略一过目）曾巩，你好生细看！
曾巩：何不传葛氏母女上堂？
吕升卿：只怕你早已将他们藏入金屋。
【葛母、葛玉上，喊冤。
吕升卿：好啊，又有人喊冤叫屈！快快唤上堂来。
旗牌：喊冤人上堂。（葛氏母女跪堂）
吕升卿：你是何人？有何冤情，只管大胆诉来，本钦差为你作主！
葛母：大人，我母女乃谎状中当事之人。
吕升卿：谎状？
葛玉：小女子名唤葛玉，蒙曾大人收留在府，并无半点私情。
吕升卿：你母女遭受凌辱，怎么倒替他开脱？
葛母：民妇实话实说。
葛玉：不敢诬赖好人。
吕升卿：莫非尔等串通一气，故而前来搅扰公堂？
葛友：钦差大人！
吕升卿：你有话讲？
葛友：我就是谎状中的首告，名唤葛友，这位是家母，这位是小妹。
吕升卿：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有些慌乱）
葛友：大人啊！
（唱）老母小妹来自千里外，
      为寻亲饱经辛酸令人伤怀，
        在齐州遇凶徒心胆吓坏，
        险些儿落陷阱毁了清白。
吕升卿：你是说曾巩是凶徒？
葛友：非也！
（唱）周高色胆包天素无赖，
        猎艳渔色小妹险遭灾。
吕升卿：怎么扯到周员外头上去了？
葛友：（唱）事未如愿贼心不改，
             恼恨知州反把赃栽！
吕升卿：本案你乃首告，如何翻供？
葛友：（唱）代写谎状另有人在，
             颠倒黑白他心怀鬼胎。
吕升卿：却是何人捉刀代劳？
葛友：（唱）李通判与周高一气沆瀣，
             诬清官施奸谋全是他安排。
曾巩：传李通判！（衙役甲应声下）
吕升卿：（一时无措）这个……周员外，不，周高，你强抢民女，该当何罪？
周高：大人明察，小民一贯奉公守法，葛友一派胡言。
曾巩：周员外，（指周矬）他是何人？
周高：俺府管家周矬。
【曾巩示意葛氏母女前去指认。
葛玉：钦差大老爷，抢小女子者此人也。
周矬：（跪）禀大人，小民与她从未谋面，必是被人（指向曾巩）唆使，冤枉于我。
曾巩：传周府家丁。
衙役乙：传周府家丁。（二家丁上，衙役乙下）
二家丁：与大人叩头。
曾巩：见过钦差大人。
二家丁：叩见钦差大人。
曾巩：（指葛氏母女）你可认识她们？
家丁甲：那日在齐州东门口，就是想抢那小妞。
家丁乙：周管家当时在场。
曾巩：钦差大人，周管家光天化日之下干此伤天害理之事，应当怎样处置？
吕升卿：大胆奴才，竟敢干纪犯法，与我拿下……
周矬：大人息怒！不是主人指使，小民也不敢肆无忌惮触犯法网啊！
周高：周矬，你信口雌黄，不想想回去的后果么？
周矬：你还回得去吗？（向吕升卿）钦差大人，小民句句实话，再不敢欺天骗人。
刘威：钦差大人，曾巩确是黩吏，自他来到齐州，闹得市井鸡飞狗跳，民不安生。
吕升卿：你是何人？曾巩怎样骚扰百姓？一一诉来。
刘威：小人姓刘名威，家住章丘……
曾巩：作何生理？
刘威：这个——
葛友：禀大人，刘威家住章丘霸王庄，平日里椎埋盗夺，篡囚纵火，横行乡里，无人敢问。
吕升卿：你怎样得知？
葛友：刘威与小民过从甚密，故而悉知其况。
吕升卿：原来与刘威乃是同党，拿下！
曾巩：且慢！葛友果是盗匪，但已于数日前投案自首，备录在案。
刘威：钦差大人，葛友卖友求荣，诬陷小人，请大人作主！（衙役乙上）
衙役乙：曾大人，谨遵台命，已将霸王庄一干盗匪全部缉拿归案。
曾巩：头领是哪一个？
衙役乙：众口一词，都道是刘威。
曾巩：刘威，你尚有何词辩说？
刘威：这……（众百姓上，躁动）
吕升卿：外面何人喧哗？
衙役乙：乃齐州百姓。
吕升卿：快传他们进来诉说冤情。
衙役乙：钦差大人传唤尔等，随我进去。
吕升卿：众位百姓，若有冤情，大胆诉来，有本钦差在此，无人敢施行报复！
众百姓：我等来此为曾大人鸣冤叫屈。
吕升卿：什么？
百姓甲：大人啊!
       （唱）曾大人齐州为宰关心民瘼，
百姓乙：（唱）昼夜察访四处奔波。
百姓丙：（唱）抑豪强扫匪寇不怕招祸，
百姓丁：（唱）却有人挟嫌嫁罪不知为何？
周高：钦差大人，这是一群刁民，非重办不可！
百姓甲：周高贼子！
       （唱）周高贼平日劣迹多，
百姓乙：（唱）杀人越货似恶魔。
百姓丙：（唱）淫人妻女嘴脸龌龊，
百姓丁：（唱）气焰嚣张人见人哆嗦。
百姓甲：（唱）曾大人访查得实欲除恶，
百姓乙：（唱）妖魔鬼怪却想织网罗。
百姓丙：（唱）倘若奸谋得逞正气失落，
百姓丁：（唱）我们齐州百姓还怎么活？
周高：快将这些刁民赶了出去！
吕升卿：嘟！大胆周高！事情败露，还敢在公堂上大摇大摆，分明是一刁棍！
周高：吕大人这是何意啊？
吕升卿：你作恶多端，民愤极大，天理难容！
周高：我胡作非为，还不是仗着吕大人撑腰壮胆！
吕升卿：你敢诬攀本官，罪加一等！
周高：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你的脸面……
吕升卿：曾大人，本官尚有其他公务要办，宿奸巨憝，就由你来亲自审问处置。
曾巩：大人洞察事理，足见干练。
周高：吕升卿，你收了俺的银子，想一走了之么？（欲拦吕升卿）
曾巩：大胆狂徒！竟敢无中生有，诬蔑钦差！左右，与我扯下去重责四十！
【吕升卿与曾巩拱手而别，旗牌、军校随下。
周高：吕升卿，你乃无耻之尤，不得好死！
【被衙役掀翻在地受刑，曾巩就位。
曾巩：周高，你勾结官府，欺男霸女之事招也不招？
周高：俺无招。
曾巩：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来呀！大刑伺候！
周高：俺招便是。
曾巩：叫他画供，（周高画供）刘威，
刘威：某也愿招（画供）。
曾巩：将凶犯押入死牢，等候处置（衙役押周高、刘威下）。周矬，你助纣为虐，本当治罪，念你尚能悔过，指证周高，就不再追究，与家丁们俱下堂去吧。

:谢大老爷法外开恩。（下）

周锉
家丁
【衙役甲、李方明上。
李方明：参见大人。
曾巩：（指葛友）你认识此人么？
李方明：素未谋面。
葛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曲堤写谎状的事情岂能忘得一干二净？
曾巩：周高、刘威俱已招承，你莫存侥幸之心。
李方明：（见状不妙，跪）下官有罪。
曾巩：食君之禄，忘君之恩，竟然与豪右勾结，祸害一方！你回去候参吧！
【李方明灰溜溜下。
曾巩：葛壮士，你能弃恶从善，改过自新，且有立功表现，本官赐你披红挂彩，跨马游街三日，以为褒奖，日后再行录用。
葛友：多谢大人天高地厚之恩！
【曾巩亲自与葛友披红。
曾巩：诸位父老乡亲！
（唱）山东本是礼仪之邦，
        育圣贤诞大儒美名传扬。
        到后来世风日下仁义丧，
        官吏贪黩败坏纪纲。
        曾巩我履任齐州把印掌，
        一定要兴教化树新风改弦更张。
众百姓：（唱）曾大人志趣高洁人共仰，
曾巩：（唱）为官一任自应造福一方。
             太平盛世官民同享，
众百姓：（唱）齐州从此太平吉祥。
【大幕徐徐落下。

                                  ——全剧终

本篇来源：南丰地方文化研究中心作者：邱模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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