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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哇”曾氏轶事
来源:
曾巩纪念馆
日期:2017-04-07 10:2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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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哇”曾氏轶事
对南丰先生曾巩家族的事情,素来都是以正史的笔触来描述的。这里要说的是根据民国《南丰县志•轶事》篇对曾巩家族自唐至宋的逸闻趣事的记载,虽然是属于“野史”的范畴,但是读来饶有趣味,于是编辑于下,有的地方笔者也“谑”(南丰土话念却)几句“嘛哇”。南丰人“嘛哇”的意思是“乱说、胡说”的意思,比如“打嘛哇”。但是在“嘛哇”前面加个“谑”字,那就是开玩笑的意思。我这里“却”(嘛哇)的意思,取后者。
--“禅祖院”的传说
唐时,京源曾氏的先祖居住在南丰兴城乡水陵山仙人峰西面。住宅前面有一池塘,池塘有莲。唐仪凤二年(676年),曾氏家人见池塘的莲花中有一尊金范观音像,高约五寸,非鋳非镕,仪貌异常。曾氏家人恭谨地小心翼翼地将观音像迎归家中祭祀,但是到了早晨观音像又回到了莲花上。曾氏家人既惊又惧,便将观音像搬迁到家前面的山上朝南置之。曾氏宅子北面有一座高高的山岗,观音像常常自己会转向北面并且会呼号:“望岗圣容”。曾氏家人见状,更加不敢怠慢,于是舍弃自己的住宅把它作为禅院,并且以家中2000余亩田产以供作禅院日常费用。禅院名曰“望岗禅院”,进士吴珏为开山院写“记”。宋开宝七年改“望岗感通禅院”。景德中(1004-1007年),曾密公撰有“重修院记”,今名“惠安禅院”,属广昌。
《二源曾氏族谱•列祖名迹》篇有记载,“‘禅祖院在南丰县七都源头,唐时所建,至五代摧毁。开宝初复创……”
曾致尧有诗《春游禅祖院走笔示佐尧、赞尧、士尧诸弟》曰:“水深花影地莓苔,春色烘人约不开。走报鸽原无别事,速将歌管酒壶来。”佐尧和曰:“满院松阴覆碧苔,山花照水向人开。阿连无奈春光好,酒盏歌喉断送来。”赞尧次韵:“滴滴山花冉冉苔,青樽恰好对山开。最怜春草池塘碧,兄弟应教次第来。”看样子禅祖院是个风景秀丽的去处,以至于“兄弟应教次第来”。
--曾易占轶事
历庆四年(1043年),南丰初建学馆,曾易占为之作“南丰县兴学记”,所作之“记”乃是其子曾巩在18岁时所代笔。所谓:“不本之道,民成化而主辞”一句很有意味,直指“科目辞章之弊而言,夫武之弊削方镇也,文之弊图尚辞也。二柄既失矣,欲强且久可得乎?”。
从这段文字中我们也可以了解到,宋时“南丰初建学馆”的大致时间为历庆四年(1043年)。
曾易占知信州玉山县时,因犯法(其实是上司钱仙芝向他索贿不成而其被诬陷)丢失官职而闲居10多年。有当政者(上司)同情他并且规劝他说话、行事谨慎些,同时调他到京师就职。当他行至洪州(南昌)樵舍僧寺题诗曰:“今朝才是雪泥干,日薄云移又作寒。家山千里何时到,溪上梅花正好看”。当时正是庆历七年6月20日。当时有人怪他写景不实,因为其时正值初夏,不可能有雪,梅花也更不可能开放。而当他行至南京(今河南商丘)时,不幸病逝。曾巩扶柩还乡又经过洪州樵舍僧寺,正值寒冬腊月梅花绽放之时。字在人殁,曾巩看着父亲留下的墨迹,触景生情,禁不住潸然泪下。哪知父亲一首诗竟一语成谶,真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
关于曾巩代父曾易占作“记”和《题洪州僧寺》为蔡襄所作之事,笔者在这里有话要说。曾易占年轻时就以文章名天下,一篇《时议》洋洋洒洒十余万字,区区学记何以需儿子曾巩代笔?有资料载,《全宋文》收其文《南丰县兴学记》,《建昌府志》亦有“南丰初建学馆”被收入《全宋文》的记载。民国《南丰县志•学校》篇也有记载:“宋庆历四年县令周夑建立学宫,在文明门内。邑人曾易占记曰……”,并记载有《学宫记》全文。更有甚者,曾易占唯一被《宋诗纪事》卷十一和《江西诗征》收入的临终前题诗《题洪州僧寺》:“今朝才是雪泥干,日薄云移又作寒。家山千里何时到?溪上梅花正好看。”这篇一语成谶的诗也被人认为是蔡襄所作,无形中倒成了曾易占有剽窃之嫌。关于这首诗的作者到底是谁?前面有明确的记载:《宋诗纪事》卷十一和《江西诗征》收入的临终前题诗《题洪州僧寺》。笔者还通过百度百科查到,国学大师张海鸥著:《宋代文化与文学研究•诗学篇》一书在谈到曾易占诗文时也有“今存其诗,只有《宋诗纪事》卷十一所收一首《题洪州僧寺》”句,并录有全诗。还有,罗伽禄先生在《曾巩家族》一书中有关这首诗有这么一句话:“没想到的是该诗竟然成了他自己的谶语。”所谓“一语成谶”应该是指自己说的话,在日后应验了。这是否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这首诗的作者应该就是曾易占?倒是关于《题洪州僧寺》是为蔡襄所作,笔者还真的是没有收集到什么资料可以作为佐证。这首诗明明就是曾易占的作品,何为他人之物?!当然,这仅仅是个人的一孔之见,“嘛哇”而已。
以文章而久负盛名的曾易占,传世的文章本来就甚少,仅有流传于世的几点文墨却都被说成是别人的东西。曾易占何其不幸耶?生不逢时,且命运多舛,仕途又不顺,有时候连生活都难以为继,在郁郁寡欢中苦度时日而终其一生。倒霉成这样,真是应了南丰人说的那句“烧开水都会粘锅”啊。
曾易占的不幸不仅仅体现在文路上,在仕途上更是坎坷不平。曾易占性格刚正不阿,为官政绩斐然,却没能大展身手。他有过苦恼,有过困惑,有过愤慨,但是并没有消沉,而是常怀恤民之心。命运对于曾易占是不公平的,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以致于他空怀济世之才,在当时的政治舞台上没能施展自己的抱负,但是并没能泯灭他的希望。他曾说过:“吾身弗用,吾岂戚戚于是哉!唯志之所存,不可偕吾身以殁也。”在《时议》里也说过:“惩己事,忧来者,不以一身之穷而遗天下之忧。以为其志不见于事,则欲发于文,其文不施于世,则欲传于后。后世有行吾言者,而吾岂穷也哉”(摘自罗伽禄先生所著《曾巩家族》一书)。
宋时,曾易占仕途不顺,后郁郁寡欢而逝。文定公(曾巩)兄弟6人怀失父之痛,更加地落寞。他与长弟曾牟春闱又不顺利。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今连县令以及邑人都不愿意和他们说话。而且坊间有诗嘲讽他们兄弟落榜之事:“三年一度举场开,落煞曾家两秀才。有似簾间双燕子,一双飞去一双来”。曾巩并不介意,而是更加尽力地督促几个弟弟坚持不懈地刻苦努力学习。嘉祐二年(1057年)丁酉,曾巩与弟曾牟、曾布及妹夫王补之、王彦深一门五人俱中乡荐。将要准备赴礼部考试时,一行五人堂下拜见母亲。(朱)夫人叹曰:“是得一人登第,稍食微禄,吾无憾矣”。及榜出,皆在上列!楚人有风俗,在元宵节后,三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走在路上听人说话,以占卜人的一年时运,谓之“听响卜”(这个风俗南丰现在好像没听说过)。文定公登荐时,有黄姓者亦一起同升。黄面有瘢,里人都称呼他“黄痘子”。到了考试的时候,曾巩兄弟一起赴省应试。这时候已经放完了元宵灯,朱夫人于一个深夜,行走在闾巷间听人说话,想探探孩子们的前程命运。走到一户人家门外,听见有邻居问、答造酱的事说:“都得,都得,黄豆子也得”。后捷报传来,5个孩子均榜上有名,“黄痘子”也果然名在其中。之后数年,曾巩兄弟一起跻身荣华显要之列,应了“都得,都得,黄豆子也得”一语。
可见朱夫人这时“望子成龙”的一片殷切之情有多么迫切。也是啊,一家人生计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确实是需要有“一人登第,稍食微禄”啊。
曾易占最初娶的是周氏,生子晔。继娶吴氏,生巩、牟、宰。再继娶朱氏,生布、肇。因为父亲早逝,朱夫人于艰难困苦中亲自给他们兄弟讲授功课,同时鼓励他们说:“我诸子中得一、二人登第,庶兴我家,贫不足虑也!”。之后,在母亲的鼓励下,曾巩、曾牟、曾宰、曾布、曾肇在嘉祐二年(1057年)至治平四年(1067年)间相继登进士榜。曾易占有女9人,除了幼女早亡未嫁,其余8个女婿都是进士,曾氏家族此时进入了最为兴旺的时候。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跟随曾易占一生所有的霉运,在儿子们耀眼的光环中,烟消云散。儿子们把他生前在人生中所失去的全给他扳过本来了。如果真的有泉下,曾易占当瞑目矣。
当然,如果没有朱夫人,曾氏家族的命运如何,尚可两说。一代伟人毛泽东的一句经典语言“妇女能顶半边天”,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朱夫人于曾家岂止是“半边天”,说是“一片天”,抑或说是“顶梁柱”也不为过。一个女人要独自培养5个孩子成人,并且成名,其中的 艰辛,是很难想象的,人们可以自己去体味。比起现代人嚷嚷的“一个孩子都养不起”的调调,我们是不是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深思和反省: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吁!”说着说着就信马由缰了。
特别值得称道的是,朱夫人作为继母,在那么艰难困苦的环境下,并没有对曾巩另眼相看,而是一视同仁。为此,曾巩感同身受,对这位只比自己大8岁的继母朱夫人非常尊敬。这点可以从曾巩在京供职时,朱夫人亦随其居住。曾巩即使在外徙时,也会上表朝廷,恳请改任在离继母近的地方就职。朱夫人堪称伟大,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治家之道。她以自己的爱心、坚强、忍耐感召着子女们,使儿子们个个都不仅仅是“稍食微禄”,而是出类拔萃,人中龙凤。这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 ,怎得梅花扑鼻香”啊!
惟其如此,朱氏逝世后,时任尚书右丞的王安礼为其作墓志铭:“猗欤夫人,音徽德媺,采采足微,女中君子,吉士之妻,多贤之母,福寿允臧,伊于谁比……”,给朱夫人以极高的评价。
--曾布与魏夫人轶事
曾布夫人魏氏在太原府时,有一天睡起对左右侍女说:刚才梦中分明见两个穿青衣的女子都有身孕。悲悲戚戚地哭诉着说,我们都没有罪啊,请求赦免我们。没隔多久,厨师告知说买了两条大青鱼,是否马上烹饪。魏夫人大惊,思忖难道是刚才那俩人?遂命取来,一看,果然大腹便便。夫人立即叫人放生。看来魏夫人不仅仅才华横溢,且有好生之德。
有资料介绍魏玩,自幼聪颖,博涉群书,才思敏捷,工诗而尤擅词,诗作甚多,诵咏佳句为时人所称道。与曾布结成夫妻后,极力提倡并恪守封建伦理道德,多次受朝廷褒奖,封鲁国夫人。夫妇日相唱和,钻研更精。成诗出语不凡,豪放豁达;为词清丽婉约,意境感人。朱熹曾将魏夫人与李清照并提,说是“本朝妇人能文者,唯魏夫人及李易安也。”清人陈廷焯也说:“魏夫人词笔颇有超迈处,虽非易安之敌,亦未易才也。”
元丰五年(1082年)壬戍更新官制,曾巩居宫阙西院专门撰写有关文帖。朝廷命曾肇为吏部郎中。有关他升迁的诏文便是曾巩写的。元祐三年(1088年)庚辰十月八日,为天宁节(徽宗寿诞)做道场,枢密院设斋宴,侍从、官员都在坐。曾布时为元枢,曾肇当时刚刚在翰林院。兄弟二人对席而坐,居从官之首,在朝班之上尽显荣贵。到了宴席完成的时候,有快行亲从官(内侍)在庭下宣诏,内相锁院(指宋代翰林院处理如起草诏书等重大事机时,锁闭院门,断绝往来,以防泄密。《宋史·职官志二》:“凡拜宰相及事重者,晚漏上,天子御内东门小殿,宣召面谕,给笔札书所得旨。禀奏归院,内侍锁院门,禁止出入)。曾肇立即上马入宫中,赐座、赐茶,接受诏命。而文肃爰立之命(拜相之诏令)也。曾肇起身欲辞,未及奏明徽宗,内侍就宣谕曰:“已检见韩绛韩维故事,更不必辞”。徽宗的旨意很明确,即兄弟二人和韩绛、韩维兄弟一样,有例可循,不必辞让。于是曾肇奉诏归翰林院。所以当时人们为之语曰:“兄行弟制,弟草兄麻”。
曾布镇瀛洲,曾肇镇金陵。一日,朝廷宣召曾布为江宁知府,曾肇为瀛洲知府,两人互为调换,也算是人间一盛事。曾布在将别之时有诗寄给曾肇,曾肇欣然和之,各(自)表述其所镇之郡的风采。现录于此,以此可以想像宋朝文明繁盛之风气。曾布诗曰:“楼台丹碧照天涯,塞北江南未足誇。十里烟波新种柳,万株桃李未开花。一麾同下西清路,两镇交迎上将牙。回首林塘莫留恋,风光还属阿连家。”曾肇和之:“文物河间信可嘉,风流江左亦堪誇,水南水北千杆竹,山后山前二月花。久愧迂儒怀郡绂,聊须隽老驻军牙。两州耆旧毋多怪,鲁卫从来是一家。”
曾布在定安(今甘肃宁县范围)任知府,有一天早起,忽然对儿子们说:我必为宰相,但是必须先降职才能有日后的升迁。我昨天晚上做梦,取十郎绿袍朝北谢恩。那不就是日后贬为司户的征兆吗?后来果然被蔡元长(京)所排挤,徙居(湖南)衡阳,继而被降为亷州司马。朝廷诏令到,他取幼子曾绪的朝服以谢圣恩。前些天所梦十郎即曾绪。
所谓“梦由心生”,自熙宁七年(1074年)至元丰七年(1084年)这段时间,曾布牵涉“变法”之事被外放,如走马灯似辗转多地任职。情绪肯定十分地低落,但他并没有失望,总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回朝廷重掌朝纲,施展自己才干。
曾布自河阳迁青州道出相台时,冯文简在京迎接他说:本郡有一个寄居的人王大卿,名高恭,年高不出仕,在乡间素享盛誉。他想见你(文肃公),并且和你一起吃饭,可以吗?。曾布答应了,第二天大家在一起用餐,气氛融洽。席间,大卿说:我有一子读过官学,正在走向仕途,却不幸早亡。他自己曾经说过,他初任荆南掾曹期满,租船随江而下。偶遇一嫠(寡)妇同船,因此与之有染,致使她有孕。到了京城分手时,听说她得一儿子但是没有乳水。后来卖于曾尚书家为妾,按算这个孩子已经有10多岁了。不知道是否果然有其事?文肃公说:我为三司使的时候,买了一嫠妇。她说她本不是贫贱之人,只是失身于人,现在走投无路带着一个男孩自卖自身。话间,文肃公令家仆带那孩子来见大卿。大卿一见那孩子便一把搂住大恸,泣不成声,说:“面貌与小儿无异,愿以见与”。曾布说,虽然事不可料,听说你今年当任子(因父兄的功绩,而得保任授予官职),我愿意在朝廷举荐你。等这些事情了结后,我会遣人把孩子送归于你。大卿且悲且喜回到家中。之后曾布践约。曾布诸子侄名都从丝、字从公。这个孩子名字也叫约,异母弟亦名绹,字公敏。约官做到郡守。绹的儿子美以伯父(约)荫入仕。嫠妇亦出身名门望族。其后,曾、王两家通好往来如同一家。
曾布初被贬衡州时,有点心烦意乱,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政务。一日,侍从禀告他,有一寺僧要借厕所以解内急。但是只有侧屋两间,并无厕所。没多长时间,寺僧愈显急迫,都彷徨无计了(最终不知寺僧在哪里解决了这个“十万火急”的问题,文中没有交代。想是曾布当时是既着急又尴尬,且觉得特没面子)。这时,又有一人通报说,郡人毛序求见。曾布正懊恼着,以“谪籍中,不见宾客”推辞不见。但是毛序一再恳求,曾布不得已才见他。毛序说,我有旧居,虽小但是堪可居住。曾布问租金几何?毛序推说不要。最后约定租金为“十千”。入住后,床榻庖厨一应俱全,既方便又舒适。一天,郡守胡勣故意要找文肃公的茬,便逮捕了毛序,责问他说,曾相公得罪朝廷,贬窜到此。你和他有往来,且关系密切,故负有连带之责,罪不当赦。毛序对答道,我乃本州一富户,只有妻室而无子嗣。他日死后全部家财当入官府,世间还有人知道有毛序?如果今天我因此而被处死,则名声远播,那是我求之不得的幸事啊。郡守闻言警告训诫他一番后便赦免了毛序,放他归家了。看来毛序是个聪敏善辩之人,一席话将弥天大祸化于无形,值得点赞一下。
曾布谪居三年间,生活清贫,颇得毛序资助。曾布无以酬谢,只是约定如果将来能恢复前职,“当以职使恩泽相处”。毛序欣然应之。后毛序自己“纳粟补郊社斋郎”。然而毛序没等到曾布复职便已逝世,而且母亲、妻子均相继去世。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曾布受其恩而无以为报,常常为此而唏嘘不已,曾布乃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崇宁三年(1104年)甲申,曾布在衡阳贬所对其儿子说,你等饮酒食肉犹不满意。往年朱夫人新寡,居家至贫。我与内翰(曾肇)两人最幼,到了冬日,朱夫人每日令刘知婆背内翰于背上,以获取少许的温暖。到了黎明,就要冒着严寒同我一起上学,要到傍晚才能回家。有一天回家晚了,我实在太饿,但是又没有什么可吃,刘知婆到别人家求得别人吃剩的半碗红米饭,便用残汤泡了。又打开食柜,一看空空如也,只有红柿一枚,便就着和冷饭一起吃了。日子竟然贫困到如此地步,可见当时曾家的境况之窘迫。
--曾偕轶事
曾长者偕自幼就喜欢下棋。有一天,福州曹圣者看见他下棋,便时对他说,你九十九分是仙,只一分不是。话语饱含禅机,曾长者便再次叩谢向圣者请教。圣者只说,你某日好杀(下棋)。只此一句,便拂袖而去。曾长者回家取记事录一看,果然那天与人对弈,步步追 杀,一步不让,连胜7局。他赢得痛快淋漓,对弈者却懊恼不已。曹圣者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使曾长者从中醒悟到,做人做事不可太满太绝,应该给人留有余地,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从此他弃棋不弈,更加地注重自己的品行修养,行事也更加地谨慎了。
曾察是曾偕的第三个儿子。长者家底原本不殷实,又素来乐善好施,以致度日艰难,被人轻视。曾察儿时与弟登在田间放鸭,归家的途中,恰逢天降大雪。兄弟两人衣着单薄,经过叔母家时便进屋烤火取暖。哪知叔母不但不嘘寒问暖,倒把兄弟二人驱赶出门,并说,你们满身的鸭膻味,应该离我们远点,更不要靠近我的儿子。兄弟二人只得顶着漫天大雪,冒着彻骨严寒回到家中。叔母的绝情远胜彻骨严寒,但是也成了兄弟二人更加地刻苦努力,奋发向上的动力。日后,曾家积累起万贯家财,成为邑中富户。曾察举乡贡,任进义校尉,儿子起、孙子继宗都以乡贡任主簿。曾察的弟弟登亦任主簿。
关于曾偕,民国《南丰县志•古迹》篇有两则记载:“长者菊,在六都市山。偕喜趋人之急,无间疎戚,家中落。重九日无以祀先。其妻符氏典衣得斗秫,将臼以祭。俄失米所在。问之,则又以施矣。符氏欣然携其妾万姨采撷篱菊以荐。士人遂呼篱菊为‘长者菊’。子孙九日不宴乐,对菊花不相赏。存故事也”。还有一则记载:“长者里,在市山金斗瓦子巷,宋曾偕之世居也。元大德,中州尹李彝表其闾曰‘长者里’。”
看来曾偕真的是一个古道热肠、急公好义、做好事成瘾的夫子。为此竟然弄得家道中落,连祭祀先人的祀品都供不起了。好不容易夫人典衣换得“斗秫”祭祖,一眨眼又被他施人了。这位夫子真是迂腐得可爱,也真使人有点哭笑不得。好在有位贤内助,脑子也活络,能机警应变会撷菊以祀。这个办法既雅又绝,彻底解决了“俄失米所在”的问题。符氏不但夫唱妇随,还能把妻妾之间的关系调理得非常融洽,能“欣然携其妾万姨采撷篱菊”,也可见万姨是非常臣服于符氏的,甘与全家人同甘共苦。要是换成是一只“母狮”天天在“河东吼”着的话,那长者这个“甩手掌柜”是当不下去的。
同治《南丰县志•古迹》篇还有两则关于曾偕记载:“望烟楼,在邑西郊,酒楼段即今之刘家段双桥头。宋曾长者建楼。登望,见乡邻有未举火者,则助以薪米。里人名其楼曰‘望烟楼’,其址犹存。”做人、做事做到这个程度,让人叹服,“长者”这个名头名副其实。
还有一则记载说的是“曾公樟”的故事。在三十三都东源水口有一株古樟树长得郁郁葱葱,参天蔽日,是护佑一源的“神树”。绍兴(1131-1162年)中的一天,曾偕把它买下来了,并带人去砍伐。他在树下看了很久之后说:“这棵树是一源户口之所庇也,伐之则居民恐不利矣。”便没要回自己付的钱而返回了。为此东源父老为之谣曰:“曾公樟,蔽一方,三冬暖,九夏凉。”曾偕事事为别人着想,真长者也。
以上这些文字的内容,许多是在曾氏有关的正史上没有的。老志也多是收集在轶事篇,故只能当野史趣闻阅读,切勿当真。至于笔者说的话,也只能当“嘛哇”听听。
本文来源:南丰地方文化研究中心内部杂志《文化南丰》 作者:顾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