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12—13日,中秋节前夕,我随南丰县地方文化研究中心的陈飞龙、邱模楷等几位老师一行六人,到曾巩讲学的湖城鄱阳,作曾巩当年讲学的踪迹寻访。
曾巩讲学鄱阳的故事,是我于2014年11月份在铜鼓县学习时,认识了一位同在那里参加学习的来自鄱阳县乐丰镇的老年体协副主席余大忠同志,由他介绍讲述而来的。之后,我先后于2014年和2015年写了《曾巩讲学鄱阳》和《曾巩讲学鄱阳续考》两文,刊登在《文化南丰》2014年第12期和2015年第7期上。曾巩讲学鄱阳这一史料,从以前有关曾巩的传纪、文章上来查都没有记载,所以这一史料的考证认定,将对研究曾巩的生平历史增添一份宝贵的史料。从那以后,我与鄱阳的余大忠常会就此事书信电话联系。而余大忠一行四人还与去年12月专程到南丰地方文化研究中心交流探讨。并多次或口头或书信邀请我们赴鄱阳进行交流。所以,我们一行这次赴鄱阳,既包含对他们热情相邀的回访,但更为主要的,是本着对历史负责的态度,包含有对曾巩讲学鄱阳遗史遗迹的考证探寻。
我们于12日上午8点多由南丰乘车沿高速公路出发,经南城,穿余江,过万年,行程近3小时,顺利到达鄱阳县乐丰镇。余大忠等几位老友早已站在镇政府门口等候我们。
乐丰镇是地处鄱阳县城南面20公里的一个乡镇。其前身是江西省乐丰良种繁殖场,原是江西省农业厅下属正县级单位,随着不断的机构改革,最后划归为鄱阳县管辖的一个建制乡镇。有人口28000多人,这里文风鼎盛,历史人文底蕴深厚。九百多年前,这里是多条江河水系交汇的地方,交通方便、水运发达,也是鄱阳湖的东南驿站,过往船只、木排停泊的港湾。曾巩当年在鄱阳讲学的故事,就是发生在以前称为的文南乡现在称作的乐丰镇。讲课的学舍就是建在乐丰镇的儒堂山上。后来,人们把儒堂山的学舍修建为曾子书院。把儒堂山又称作曾子岭。再后来,曾子书院内立起了曾巩的塑像,被人们烧香供奉,顶礼膜拜,也称为曾子庙。
到了乐丰镇,虽然已是11点多钟,我们随着余大忠介绍,见了镇里的分管领导后,就迫不及待地驱车前往曾巩当年的讲学所在地儒堂山,寻找当年曾巩讲学的曾子书院、曾子庙以及与讲学相传的墨竹、洗墨池等遗址遗迹。
据同治《鄱阳县志》记载:“儒堂山,在文南乡去城南四十里,高仅数仞,相传曾南丰读书于此,岭上竹叶有墨点,人号为曾子竹。”曾巩来此讲学,是应鄱阳众多学子之邀而来的。
岁月悠悠,沧海桑田。当年的儒堂山,现在看来其实就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山丘。山下,是一望无边的广阔农田,山上,据说原来曾经办过乐丰镇的农机厂,现在还留存几座看似厂房的破旧房屋,在房屋旁边剩余的山地上,还种了几坵晚稻,其余的旱地则栽种了蔬菜等农作物,一个年近80岁的老人守住在山上破旧的房屋里,颇显几分荒凉。据说,山下这一望无边的平整农田。原来就是水系发达,江河交流相汇的交通要道,船只木排可直接航行到儒堂山脚下,经过千百年来的岁月变迁,修圩、开荒、围湖、造田,儒堂山下已经围垦成了一片片开阔的农田。山上的曾子书院、曾子庙,岭上带有黑斑的竹林和山下的洗墨池早已不见踪影。这也难怪,毕竟这是历经千年的岁月变迁啊。
虽然曾子书院、曾子庙这些遗迹已荡然无存,但我们毕竟身临其境地亲自登上了儒堂山,当我们站在这儒堂山上 ,微风习习吹来,看着山下这一片片农田,又踏看了曾子书院、曾子庙的遗址,倾听了乐丰镇老人对曾巩当年在此讲学的娓娓诉说,我们渐渐明白和感受到了曾子书院建在儒堂山的原由,“讲学堂为啥要建在这离县城几十里的山上”等等疑虑得到了解释。穿越千年历史,我们仿佛听到当年曾巩在此吟诗诵文、循循善诱的讲课声音,看到了四面八方的学子乘舟而来,慕名聆听的敬仰情景。曾巩,你是南丰人民和鄱阳人民共同的骄傲,南丰人民和鄱阳人民为有曾巩这一共同的文化血脉而自豪。
从儒堂山下来后,我们又回到镇里吃午饭。镇分管文化工作的万乐丰党委委员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万乐丰是当地培养出来的土生土长的乡镇女领导。“乐丰”既是这位领导的名字,又恰好跟“乐丰”镇同名。加上另一位陪客的是从鄱阳县委宣传部刚调过来的宣传干部丁洪,他们以及余大忠等老人对乐丰的人文历史都非常熟悉。席间,对曾巩讲学鄱阳的典故历史作了许多诠释和说明,使我们受益匪浅。
午饭后,我们也顾不上休息,又在余大忠等人的陪同下,首先来到乐丰中学。乐丰中学校园环境优美,园内的古树参天成林、郁郁葱葱。校园内分别立有孔子塑像和曾巩塑像。据学校领导介绍,曾巩的塑像是2013年由该校的83届高中毕业生为感恩母校培育之恩集体捐资镌刻而成的,校园内许多墙壁上有唐宋八大家的生平介绍,仅曾巩的介绍就有3处之多。该校领导说,作为乐丰中学,我们要纪念曾巩、缅怀先贤,传承和发扬曾巩求学、治学、讲学的好学风,将曾子书院的好学之风传承好和发扬好。为弘扬中华文化,建设复兴伟大祖国而激励年轻的一代。
走出乐丰中学,我们来到石潭寺。石潭寺相传始建于南宋年间。现在保存的石潭寺,是大清嘉庆十六年(1811年)由信士程叶飞、奉政大夫廉家植同住持僧益堂重修的,距今也有205年,殿前立有四根大方形石柱,刻有程叶飞、廉家植于嘉庆辛未年孟夏月的红底镶金两副楹联:
入儒堂寻胜迹水态含清月印潭心开仙境
游禅室听遗音山光积翠风敲竹韵和钟声
程叶飞 题
石潭原古刹佛朗禅灯照五蕴而皆空到此自应除俗虑
墨竹纪儒堂我游曾岭缅先贤于既往至今犹是想遗徽
廉家植 题
这两幅刻在石柱上的楹联,虽历经了200多年的风雨洗刷,但仍记录和见证了鄱阳后人对曾巩当年在曾子岭讲学“寻胜迹”、“听遗音”的缅怀仰慕之情,这也见证了曾巩当年在鄱阳讲学的故事早已被乐丰人历代传诵,深入人心。
离开石潭寺后,我们又来到乐丰镇老年人活动中心,乐丰镇曾子书院史料室就设在该活动中心的一楼。史料室是在镇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下,由余大忠等五位老人自发筹备组建的。室内陈列展示了曾巩当年讲学的各种史料,还有许多书法名人为曾子书院的题词,史料室四周墙壁上挂满了许多书法名人摘录的有关曾子书院的诗文佳作。观赏之余,我们县博物馆长王永明也应邀为曾子书院留下了墨宝。史料室五位老同志分工清楚,责任明确,搜集的资料整理摆放井井有条,就连我本人和余大忠几次的书函通信都完整地摆放在那里,可见他们做事的细致周到。看了之后,我们不禁为余大忠等老人这种为了传承弘扬地方文化、为乐丰立史、为时代立鉴而孜孜不倦、甘于奉献的精神所敬佩和感动。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还参观了位于鄱阳东门上的吴芮祠。感受了鄱阳县第一任县令的政绩,他的爱民情怀,远远被鄱阳人民敬仰和缅怀。
鄱阳之行,收获多多。
本篇来源:南丰地方研究中心内部刊物《文化南丰》 作者:封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