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中晴雨满碧空,岩中人似坐鸿濛。
南台高峙沙将擢,方石横流水自通。
韫椟且须怀美玉,鸣弦恰好对焦桐。
怡怡气味春无限,直欲翱翔万里风。
曾晔,字茂叔,又字子华,是曾巩同父异母的兄长,他虽有远大志向和满腹经纶,可一生蹭蹬,至四十五岁去世时依然功名未就。曾巩在《亡兄墓志铭》中夸赞他“圣贤百世,骚人材士之作,训教警戒,辨议识述,下至浮夸诡异之文章,莫不皆熟”,因此慨叹古今的有用之才如曾晔被“堙穷顿委于岩墙闾巷之中者岂少哉?”
曾巩对曾晔的赞誉绝非因兄弟之情而饰以虚词,我们看看曾晔的这首七律,便可得到印证。曾晔、曾巩、曾牟三兄弟在岩洞中读书,似乎是两耳不闻洞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其实不然,曾晔身在岩穴中,却心潮澎湃,浮想联翩,鸿鹄之志,呼之欲出。南丰有谚云:沙到方石前,南丰出状元。曾晔的诗提出沙擁南台,又提到方石,明显地表现出求取功名的强烈欲望。他将自己比作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藏在盒中,自信一朝得志,便会像先贤宓子贱那样鸣琴而治,名载史册。最后,曾晔的兄弟之情跃然在纸上,他和他的兄弟不仅相亲相爱,而且大家都有一举冲霄的雄心壮志。
曾晔的不幸,是他科考屡试不第;曾晔更大的不幸,是他身后居然未留下什么作品。其实,如曾晔那样“欢愉忧愁、疾病行役、寝食之间,书未尝去目”(曾巩《亡兄墓志铭》)的爱好读书之人,“文章尤宏赡瑰丽可喜”(曾巩《亡兄墓志铭》),不是没有写过有分量的东西,有可能是散佚无存了。